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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 梁子結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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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君姑娘,你不要生氣。”

這邊,馮晨看向秦臻開口。

“景行這個人自小受了太多的苦,對接近他的人都比較警惕,他剛才……”

馮晨想了想,大概是想解釋,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
秦臻一直清冷著臉色,看起來很平靜,但感覺出她很冷。

“君姑娘,十多天以前在皇家玉泉發生的事情,你不記得了嗎?”

馮晨突然道。

秦臻擡眼看向他,清清淩淩的一雙眼,瞳孔很深,裏面似乎盛放了很多的情緒,馮晨對上這雙眼的一瞬間,只覺得心口一跳,莫名的覺得疼痛,就這一眼,他覺得面前的姑娘似乎承受了很多東西。

“皇家玉泉的事情,我已經受到了懲罰,被打成重傷,額頭也留了疤痕,聲名狼藉,在會英樓,玄王爺也已再次出手教訓,傷口猶在,玄王爺也說了,一切既往不咎,為何馮大公子又要提起那日之事?”

秦臻看向他問。

馮晨一看秦臻疏離的態度,便知道,這姑娘是連他也怪上了,不由得在心裏嘆了一口氣。

“君姑娘,若您記得那日玉泉之事,怎會不知景行何時毒發過?所以您剛才問景行上一次毒發是什麽時候,距離下一次毒發還有多久的時候,才會讓景行徹底懷疑您的身份,畢竟您跟之前大有不同,加之又不記得那日玉泉發生的事情,所以……”

馮晨解釋道。

秦臻本也是個聰慧之人,一聽馮晨的話便明白了蕭鳳棲突然發難的原因。

原是君緋色在皇家玉泉那日,意外目睹了蕭鳳棲體內的毒發作,所以才招致死亡之災。

這麽一解釋,一切便了然了。

但秦臻還是生氣,今個這事,是她心裏的一道坎,過不去了。

“我不記得了,這次醒來,我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,就連很多人都忘記了,所以那日皇家玉泉到底發生了什麽,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。”

冷牧拿著一套女裝回來,正好聽到了秦臻的這句話,冰塊臉覆雜了一下。

馮晨和蕭鳳棲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。

兩個人都擡頭看向她,眼中有話,欲言又止,不知該如何說。

秦臻看了一眼冷牧手上的衣服,是一件淡黃色紗裙,顏色是她前世所喜歡的。

秦臻上前,接過冷牧手中的衣服,道了一聲謝。

“是失憶了嗎?”

馮晨忽問。

清和俊雅的臉上閃過覆雜。

秦臻回頭,“應該是撞到頭之後留下的應激性失憶,忘了很多事,記得一些人。”

說完這句話,秦臻便對著蕭鳳棲彎腰行了一禮道,“臣女借王爺臥室一用,叨擾了。”

話落,擡腳進了身後的房間,也是她剛剛昏迷睡下的房間。

“景行,你看這事弄的,你要道個歉啊,很明顯人家生氣了。”

馮晨見秦臻進了房間,忙上前對蕭鳳棲說道。

蕭鳳棲坐在輪椅上,微偏著頭,也不知道在看什麽,有種無動於衷的冷漠。

“真是……”

馮晨還要說什麽,門吱呀一聲打開,三人下意識的擡眼看去,便瞧見一身淺黃色裙裝秦臻邁步而出,如蘭花般雅致,身姿纖細,靡顏膩理,發如黛,梳暈掠月,一身清貴之氣,恬淡如菊。

一身衣服,仿若換了個人。

“玄王爺,臣女還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
秦臻沖著蕭鳳棲福了福身道。

態度比之前疏離冷淡的多。

蕭鳳棲抿了抿唇,心裏有一塊地方像是被什麽堵住了,讓他有些難受。

“嗯 。”

他淡淡點頭。

秦臻微一點頭,邁步要走。

“君姑娘,等等,等等……”

馮晨忙將她喊住,他是才回過神來。

“馮公子,還有什麽事情嗎?”

秦臻問。

“君姑娘,景行的毒……”

“我說了,玄王爺中的不是火寒毒,很有可能是火寒蠱,但若想知道是不是火寒蠱,需要等下次毒發的時候才能驗證,平日裏蠱蟲都是沈睡的。”

秦臻聲音冷靜,沒什麽情緒起伏。

聽到秦臻的話,馮晨顯得有些為難,他思考了一下才開口道,“君姑娘,你也知道景行的身體如今是什麽情況,已是強弩之末,尤其是他前些天才毒發過一次,火寒毒三月發作一次,可他的身體能否堅持三個月都未曾可知,時間太接近了,等不到下次毒發才能驗證,君姑娘之前說過有別的法子可驗證,只是有點兒危險,不知是什麽法子?”

秦臻擡起眼,她知道馮晨說的話都對,縱然心中對蕭鳳棲不喜,也想遠離,但畢竟之前說了要交易,她只短暫了想了一下,便開口道,“這世上,劇毒萬萬種,只要在服下另一種劇毒,比如鶴頂紅,曼陀羅毒等等,任何一種劇毒,都會吸引的蠱蟲醒過來,到時便可知道中的是否是火寒毒了,此法危險,你們考慮清楚,我先走了。”

“臣女告退。”

秦臻開口,說完這句話便擡腳離開。

“在下送君姑娘出府。”

……

長廊下,蕭鳳棲坐在輪椅上,擡頭看著兩人並肩往外走,男子文雅清和,女的身子娉婷,氣質恬淡,看起來好生契合。

他忽的就覺得這一幕礙眼。

回過頭來,心裏堵的慌。

一句話沒說,自己滑動輪椅進了屋子。

……

“君姑娘,你別生氣了,景行他確實是不容易。”

到了王府中門口,馮晨送秦臻出了臺階,這一路上馮晨幾次想說話,但看到姑娘一張冰冷疏離的臉,那話就咽了回去,說不出來了,眼瞧著在不說,這人就走了,才終於開口。

“馮公子,這世上沒人容易,您回去吧,若王爺有什麽癥狀,您便去將軍府喊我,既與王爺達成交易,也希望王爺可以守諾。”

秦臻說完這句話,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。

馮晨在身後嘆了口氣,心裏知道自家好友與君家大小姐的梁子是結下了,看著女子的身影越走越遠,這才轉了身……

“景行呢?”

院子裏,長廊下,就剩冷牧一個人站在那裏。

馮晨問。

“主子進屋了。”

冷牧道。

馮晨點頭,走向臥室門口,敲了兩下門,“景行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
沒人應。

——叩叩叩。

又敲了幾下,仍是沒人回答。

他一擰眉,推門進去,只見外廳,一輛輪椅靜靜的放在那裏,人不見了。

“人呢?去哪兒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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